25.治疗·下 lov erous e.c om

    与革命战友蝴蝶结束了交流,任晓枫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等第二天醒来,她吃过早饭,决定再次面对自己的创伤,选择继续尝试那位心理咨询师的治疗方法。
    在这次幻想里,那位40多岁的性侵犯站在她的面前,站在离她非常近的距离。
    任晓枫开始恐惧,她明白,因为这是她的安全距离被打破了,安全距离打破了之后,她就会遭遇猥亵,所以她强行压抑住那种恐惧,没有直接殴打那位性侵犯,进行反抗行为。
    她选择直勾勾地盯着那位性侵犯的脸,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性侵犯伸出了手,任晓枫猛地掏出了一把菜刀,开始砍他。
    她不受控制地砍了那位性侵犯十几刀,这次在她的幻想中,那位性侵犯开口询问了。
    他用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说出令人作呕的话语:“你为什么砍我啊?”
    任晓枫听到这句话,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她真的想砍死这位性侵犯,她疯狂地攻击这位性侵犯。
    随后,她压住了那种愤怒、那种恐惧,她开始表达自己。
    她说,她愤怒地喊了出来。
    她喊道:
    “因为你,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恶心!!”
    明明不是我恶心,而是你恶心,我却因此开始厌恶自己。
    我甚至觉得我不应该有性器官,不应该拥有性欲,每一次生理反应,我都觉得羞耻。
    “因为你!我看到男人就觉得恐惧!”
    明明男人并不可怕,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性侵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伤害她,可是每次见到男人,她都会陷入恐惧之中,只是因为这位性侵犯。
    “因为你!我从小没有办法和人维持亲密关系!”
    一次简单的性侵,她选择迎合了男性,从此男性只要出现在她的关系中,任晓枫就会被动地迎合他们,做出一种接受的、躺平的姿态。
    可是,她很痛苦!
    “因为你!我一直非常非常非常的痛苦!”
    任晓枫喊着,发泄着她的情绪。
    “因为你!我失去了我自己!”
    任晓枫哭着喊:“我以为我要一生都失去我自己了。”
    ————
    回忆完这段经历,任晓枫大哭了一场,哭完之后,她很快回忆起另一段性创伤,那段初中被男生进行性骚扰的创伤。
    她看着那位男生的脸,先是挥拳,去攻击他。
    她打出一拳,打出两拳,然后她狠狠地扇了那个男生两个嘴巴子。
    但是任晓枫觉得她好脏,连自己碰他的手都脏了。
    任晓枫想去洗手,她压抑这种冲动,直接拿出一把刀,砍向那个男生。记住网站不丢失:da nme ib.c o m
    幻想中,那个男生问:“你为什么打我啊?”
    任晓枫冷静地揍他,一边揍一边问:“你觉得开黄腔很有趣吗?”
    她冷静地问:“你向我开黄腔,是想从我的恐惧中,获得你有鸡巴,你有主体性的权力吗?”
    任晓枫说:“我也可以干你,你也可以被干!”
    随后她幻想那个男生撅起屁股,她拿起一个拖把就捅了进去。
    任晓枫一顿狂捅那个男生,随后,这些画面在她的脑海里逐渐淡去了。
    任晓枫忽然觉得轻松极了,她从未感到如此的轻松。
    ————
    经过一系列的治疗,任晓枫打算出门溜达一圈,试验一下自己如今的感受,她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克服了性创伤。
    任晓枫走在大街上,此时正是上班时间,外面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任晓枫慢悠悠地走路,与上班族们格格不入,她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红灯。
    等到绿灯之后,她低头向前走去,迎面而来很多男人,各种各样的男人,其中有一位男性,大概40多岁,与那位性侵犯相像。
    任晓枫先是习惯性地低下头来,她习惯性地避免不看男人的脸,她会习惯性地去看男人的身体,大概男人胯部的那个位置。
    她看到那个男人肥硕的肚皮,还有男人的裤裆,那个时候,她居然没有觉得恶心。
    她再去看那个男人的脸,那只是一张普通的脸而已。
    她明白过来,那只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没有什么可怕的。
    任晓枫走向了另一条马路,她穿过人群走了过去。
    她心里明白,她的性创伤确实好了大半。
    任晓枫第一时间,感到无比的放松。
    她感到放松,她大松了一口气。
    那个曾经让她觉得可怕的,每时每刻地让陷入她焦虑恐惧的世界,终于离她而去了。
    ————
    回到家里,任晓枫来到镜子面前,她很久没有观察自己的脸了。
    曾经的她,不喜欢自己。
    她不喜欢她的眼睛。
    她不喜欢她的鼻子。
    她不喜欢她的毛孔,她做表情时的纹路。
    她不喜欢自己作为一个正常人类身上生长的任何瑕疵。
    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随时都在被关注,她一直活在恐惧和担心之中,所以她无意识地迎合男性的审美,现在的她选择接纳自己,接纳自己的不完美。
    她喜欢自己,她爱自己,她爱自己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那曾经被她无比厌恶的阴部,长得多么的美丽。
    逼是多么的美丽,它是多么的美丽,她是多么的美丽。
    任晓枫蹲下身来,她享受这种感觉,她终于完全接纳自己,并且爱自己的感觉。
    任晓枫坐在窗前,她凝望窗外,享受心底的从未有过的宁静,以及许久没有获得过的安全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她完全地接纳自己。
    接纳自己的创伤,接纳自己的不完美。
    她爱自己。
    任晓枫想,她与别人不同吗?
    她只是经历了一段特别的人生,一段沉重的、痛苦的、特别的人生而已。
    她一次次地告诉自己,她只是比较特别而已。
    打开微信,任晓枫向群友分享了她的故事,一个在性创伤中迷失女孩,最终找回自己的故事。
    她收获了很多女性的鼓励,还有很多女性的支持,还有一些女性,她们也会思考自己是否遭受了性创伤。
    关闭微信群,任晓枫打开微博,她看到那些耀眼的明星们,她看到曾经最喜欢的那位女明星,她拥有的无比纤细的身体,以及疲惫的面容。
    她放下了手机。
    她明白过来,自己的经历虽然独特,也确实有许多女孩,与拥有她相同的经历。
    她将她们统称为战友。
    任晓枫明白过来,世界上有许多女孩,曾经遭遇过性创伤,世界上有许多女孩,都在接受这个世界的塑造,是他们将那些女孩,变成了‘他们’眼里最想看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