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二合一

    注意到贾安平的视线,岳红梅狠狠地瞪了回去。
    贾安平收回目光,垂下了眼皮。
    郑文芳脸色很憔悴,没注意到大儿子和岳红梅之间的眉眼官司,直接对着彭桂花他们就哭上了:“三弟妹,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自己没有闺女,掏心掏肺的对香香,谁知道……”
    “我呸,你快闭上你那张臭嘴吧。你掏心掏肺的对香香就是让香香一个半大孩子没完没了的做家务。”岳红梅忍不住骂道。
    郑文芳哭泣的动作一顿,似被岳
    红梅这话说的有些委屈,道:“岳姐,女孩子干点家务怎么了?咱们打小不都这么过来的吗?我之前听家属院的邻居说,你那个大女儿跟香香那般大的时候不也被你指使的团团转吗?再说了,我进丁家门的时候,香香就承担着家里的家务,这哪是我指使的?志钢,你说是不是?”
    岳红梅一噎,气有些短,但还是辩解了一句:“那是我亲生的,我指使她天经地义,你一个当后妈的没养过香香一天,凭啥让香香伺候你。”
    彭桂花听不下去了,冷笑道:“你说这话也不嫌丢人。你养过果果几天?管生不管养,不配当爹娘!”
    岳红梅顿时有些下不来台,她倒是还想拿生恩反驳,但看着彭桂花身边站着的丁大勇、丁大柱和丁桃,再看看孤立无援的自己,一时有些心酸,竟忘了去回怼彭桂花。
    她有些茫然地转头。
    丁建国没过来,建设也去上班了。
    不能为了一个死妮子,一家子都得跟着耽误工夫,却忘了丁大勇和丁桃也是有工作的,彭桂花和丁志城甚至特意坐了两天火车过来帮忙。
    她只看到丁建党根块木头似的站在人群后方,与她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一样,看都没看这边一眼。
    岳红梅气往上窜,忍不住骂过去:“丁建党你是死人啊,看不到你妈快让人欺负死了?”
    丁建党抬头看了看,不明所以的走了过来,面对他妈的指责没做出任何反应。
    岳红梅气得没法,嘟嘟囔囔的骂,左不过还是‘白眼狼’‘没良心的’这两句。
    也就是君君最近又带着孩子去了乡下,要是君君在这里,定不叫她这么孤立无援。
    岳红梅有气没处撒的时候,郑文芳一直幽怨的盯着丁志钢,那架势,势必非要等一个反应。
    丁志钢抬头看了她一眼,移开了视线,没吭声。
    他这个爹就是当的再不合格,在知道香香准备高考时也充满了期待。
    老大两口子报了名,建党和香香也报了名,他想着四个里只要能出一个大学生,就是他老丁家光宗耀祖的时候,所以还是很期待的。
    但这份期待却被继子破坏了。
    枉他平时对继子那么好,养不熟,跟丁念君一样都是养不熟的。
    丁志钢再为了面子让着继子,那天也发了很大的脾气。
    所以这会儿他也没护着郑文芳说话。
    郑文芳委屈,眼看着眼泪又要往下掉,彭桂花烦躁地道:“行了,现在找孩子要紧。他大爷,这两天你们找过哪几个地方,咱们综合一下,再去问问公安同志,一会儿有计划的分开找一找。”
    丁志钢和岳红梅没说同意,但也没反对,都梗着脖子不作声。
    找过哪几个地方?两人这会儿都有点心虚的想到,这两日好像也没找几个地方。
    彭桂花给丁志城使了个眼色,丁志城看向丁志钢,道:“大哥,建国妈,等找着丁香那孩子我们带回老家。大哥,生活费你给就给,不给就算,将来到了地下,我自跟爹娘说。”
    这话有点将军的成分,两人倒不是真想图那点生活费,香香一个人凭工分也能挣出来,但就是不想让丁志钢太痛快了,没得省下的来都便宜了郑文芳和她带来的那两个坏种。
    果然,丁志城的话音落下,丁志钢的脸皮就抽了抽,话脱口而出:“给,怎么能不给……不不不,志城,香香还是让她留城里,我一定好好对香香。”
    郑文芳也跟着说:“是啊,香香只是个孩子,我跟他爸都不跟她计较。”
    彭桂花看了这个大嫂一眼,这人真是虚伪的没边儿了,真这么大度,也不能弄的家里一个岳红梅生的都没有,道:“别了吧,孩子让你们祸祸的还不够吗?你说计较,我倒想问问是计较什么?”
    “这个大娘,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是丁香在祸祸我们。她跟她那个贱人妈害的我不能高考,毁我前途,这笔账我贾安平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站在郑文芳身后的贾安平眼神愤恨的看了岳红梅一眼,开口道。
    丁大勇和丁大柱双双就要上前,但岳红梅已经先一步指着贾安平的鼻子骂了起来:“你骂谁是贱人?你这个小流氓,明明是你藏了香香的准考证害的她不能高考。前头还害我儿子,明明是你跟你弟弟这两个小流氓偷看女同志上厕所,不要脸的狗杂种。”
    郑文芳也顾不上表演茶艺了,道:“你别胡说八道,偷看女同志上厕所是建党做的,枉我当初还替他给人家赔礼道歉。现在丁香又害我儿子无法参加高考,你还在这儿血口喷人……”说着又去瞪丁志钢,“志钢你是死人吗,没看见我快被你前妻欺负死了!”
    丁建党冲过来吼:“偷看女同志上厕所是贾安顺做的,不是我!”
    贾安平:“就是你,你才是小流氓!”视线又落到岳红梅身上,面无表情地跟岳红梅对骂,“你是贱人,你这个老的没人要的贱人!”
    “安平,别这么跟长辈说话。”郑文芳赶紧阻止贾安平。
    岳红梅快气疯了:“你这个小杂种……”一边骂着,一边想冲上去撕贾安平。
    “住手!”
    一道凌厉呵斥声从旁边传来,在场的人都愣了愣,朝声音来源方向看去。
    丁果带着两位公安同志走了过来,刚刚出声制止的是其中一名公安。
    “果果,你咋回来了?”彭桂花惊讶道。
    “大姐!”丁大勇他们忙道。
    丁建党也喊了声:“大姐!”
    一时神色有些复杂。
    “哟,可是稀奇了……”岳红梅没想到这时候能看到丁果,刚阴阳怪气了一句,丁果清冷的视线就瞥了过来,“闭嘴!”
    岳红梅:……
    丁果扫了一圈,看向两位公安,给他们指了指岳红梅和丁志钢,道:“不知道你们之前有没有见过,这两位就是丁志钢和岳红梅,是失踪的丁香的亲生父母。丁香尚未成年,他们作为丁香的父母未尽到对未成年子女相应的监护责任,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岳红梅和丁志钢都愣了,啥玩意儿?
    其他人也愣了,什么监护责任,什么还要制裁?
    跟来的两位公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岳红梅和丁志钢。
    其实他们也没听说有这个规定。
    但丁果让他们帮忙,吓唬吓唬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两人倒也愿意帮这个忙,这会儿也不用他们说什么,只严厉的看着那两人就行,丁果会自己发挥。
    丁果说完,趁着场内陷入的诡异安静,又抬手指向郑文芳,道:“这位应该就是丁香的继母了,丁香在丰宁钢厂家属院期间,与其双胞胎哥哥不止一次被冤枉诬陷,其双胞胎哥哥丁建党因此被退学,丁香被迫送回老家……”
    “不是的,我没诬陷丁香,是……”郑文芳顾不上震惊丁果刚刚说的话,一见战火突然烧到自己头上,忙尖声制止。
    她当然听说过丁果,还给她婆家写过信,也知道丁果性格狠辣,说不跟家里来往就不跟家里来往,但没想到头一次见面居然对她这么尖锐。
    她没得罪丁果吧?
    郑文芳刚一开口,就听丁果冷不丁质问道:“你没诬陷,那是谁偷看女同志上厕所,谁拿针扎的你小儿子?”
    问出问题时,她针对郑文芳上了个话筒。
    “偷看的是安顺,扎建华的是安平。安顺年纪小不懂……”
    丁果第一时间将话筒撤回。
    给大家造成一种因为公安同志在场,郑文芳情绪紧张之下没反应过来说秃噜了嘴。
    郑文芳脸色大变,没说完的话瞬间卡壳,甚至都顾不上她会说出实情的异常,连忙辩解:“不不不,不是安顺,不是安顺和安平,是丁香…我是说扎建华的是丁香,偷看女同志上厕所的是丁建党,不是安顺。”
    她不解释还
    好,这般语无伦次,反倒更加坐实了她慌乱之下口不择言秃噜实情的情况。
    贾安平脸色也变了,目光阴狠地看了他妈一眼,大声吼道:“你在胡说什么?”
    又看向丁果和那两名公安:“不是我,也不是安顺,我妈在胡说八道。”
    丁建党猛地看向郑文芳,又震惊地看向丁果。
    岳红梅和丁志钢的心情像坐上了过山车,前一秒还处在什么监护什么法律里,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之前也没听说过没看好孩子还要负什么责任啊!
    下一秒,两人就被郑文芳的话震惊了!
    “好啊!你这个贱人,我就说我儿子是被冤枉的,你们好歹毒的心肠……”岳红梅又行了,冲着郑文芳扑了上去。
    丁志钢愣在了那里,不可置信地看着郑文芳和贾安平母子。
    那边乱了起来,丁果看向丁建党,冲他招招手,丁建党还有些呆,只是本能的走了过去:“大姐!”
    “你跟丁香感情最好,相处的时间也最长,你好好想一想丁香还能去哪些地方。”
    丁建党回神,忙道:“大姐,我昨天都找过了。”
    丁果笑道:“关心则乱,人在过度担心和紧张的情绪下容易忽略一些隐藏在记忆角落里的东西。别着急,抛开几个比较明显的地方,再想想还有没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