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惜年齿(6k营养液加更)

    秦诏将人抱起来,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塞进?”被窝里?,他圈住人,黏黏糊糊地吻他:“燕珩, 你肯定没有……跟别人好,对不对?我知道, 你心里?只有我。”
    燕珩将人带进?怀里?,俯身去看他, 轻轻地笑。
    有时候, 他是真觉得好笑……这小?子总是这样说话,像是心虚地强调, 分明?是因?为没有底气,因?为害怕, 才要?反复的确认。
    可每句话后头,偏都要?带一句“我知道的,你最爱我”、“我知道的, 你只喜欢我”云云……
    充得那样狂, 心里?却怕得不得了。
    秦诏微微扬起脖子来,去够他的下巴啄吻:“燕珩, 你别这样看着?我笑, 怪吓人的。你说——你说呀?”
    “哦, 在你眼里?,寡人竟这样吓人?”
    “你这样好看,并不吓人。只是你方才那两句话,实在叫我害怕。”秦诏扣住他的窄腰,将罩在自己上方的人拉下来三寸,贴得紧紧的……
    “我以为,你生我的气, 才来兴师问罪的。”秦诏道:“我只是怕你孤单,又念着?燕宫,才叫她们也?过来陪你,我瞧着?,她们一个个都和善可亲,是真心地挂念你。”
    燕珩“嗯”了一声儿,而后轻笑:“你这小?贼,哪里?的心思都敢动?,连母亲们都劳动?过来了。”
    说着?,他低头去寻秦诏的唇,柔柔地蹭弄过去,并不深吻,反倒惹得秦诏生了细汗,急得腹火乱涌。
    “那……那你刚才分明?不高兴,为何?这会儿,又……”秦诏道:“你这才是叫我做梦一样呢!燕珩,这些天?,你不理我,我的心都快碎了……以前,你虽说得那样心狠,可至多?也?不过罚我不去请安,赶着?空儿,总到东宫里?‘赏花’,叫我能多?看你两眼。现如今,却……”
    秦诏心里?更乱了。
    因?为喜,所以怕。
    那感觉就像燕珩吹起一粒雪搁在他手心里?,叫他紧紧抓住,可别说盖上手了,他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那热情烫上了雪、喜悦惊扰了雪,全化的无影踪。
    那荒诞的喜悦过去之后,他现在,满心肝都是怕……
    “你这小?贼,骗了寡人许多?年,岂能叫人轻饶你?”燕珩问:“自说去卖命,给寡人打仗,却没承想?,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乱子,不过演一场戏给寡人看。又说回去将秦国?献上来,然后乖乖留在寡人身边……可一转眼,却当起秦王来,舍不得走了。”
    “更叫人可恶的是,说夺了天?下,要?献给寡人,那玺印却藏在手里?、假意丢进?河里?去,骗寡人与你作赌约,换得喘息之机。”燕珩用指背摩挲着?秦诏的脸颊,哼笑道:“若说上头,是‘秦王’的诡计,全是假意,寡人也?只好自认倒霉。可……这‘诈死夺城’,却定是那小?混账的主意。”
    “说来说去,欺寡人心软至此,竟骗得寡人团团转。”
    秦诏一面嘬着?他的唇肉吃,一面说道:“没有假意,全是真心!只是我不那样做,兴许都不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活过那些年。我现在,都给你……燕珩,我保准全听你的,我也?不在乎这江山姓秦还是姓燕,我就要?缠着?你,咱们二人只不分开,谁说的算,又能怎样呢?”
    “可是……你别一做了天?子,就又成了往日那副狠心模样。”秦诏道:“将我当作水沟里?的小?虫子,不肯叫我守着?你。你说相守……难道只是躲在暗处吗?我自要?堂堂正正,叫谁都不敢打你的主意。”
    听到这儿,燕珩便?道:“你既不在乎江山之虚名,又何?苦在乎,如何?守在寡人身边呢?”
    秦诏问:“那若是你我换上一换,我左拥右抱……”
    那话没说完,秦诏脖颈上就贴住了微凉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地收紧,不知道是吓得,还是被那温度冰的,总之,秦诏一个激灵,闭嘴了。
    燕珩并未执意与他辩清楚,他戏谑似的问:“秦诏,寡人将恩宠分你许多?,却不是唯一,难道也?不行?”
    秦诏坚决摇头:“不行,燕珩,你只能有我。”
    “这个唯一,竟这样重要??”燕珩抿唇,试图给他讲道理似的:“可寡人是天?子,唯有抚育子嗣,方才后继有人。宫妃尚需许多?……”
    秦诏猛地施力,将他掀翻,压住在了下面。
    那口气恶狠狠地,狠厉了三分:“我不许。什么后继有人?你若跟别的女人生孩子,我要?把?他们通通都杀了——”
    他仿佛一想?燕珩要?埋在别人骨血里?,种出另外的种子,再不只是和他最亲近,甚至——比他藏着?更深的血脉羁绊,他就恨得几?乎浑身发抖,嫉妒得发狂。
    燕珩没说话,微微眯起眼来:“秦诏,你不爱江山?不爱权力?——”
    “爱。”
    “但……我爱的是:你爱的江山,和你爱的权力。”
    那话能叫人听迷糊。
    燕珩便?笑,抚摸他的脸颊:“若是寡人只是寻常百姓,你又如何??”
    秦诏笑道:“那倒好,我要?将你锁在这张玉床上,每日亲你千百次……”那视线幽深地打量:“从头到脚,连脚趾尖,都要?狠狠地尝一尝。”
    那话太下流,燕珩抬手捂上他的嘴。
    他满腹中的温情,都被这小?子点燃成了热火。
    这许多?年来,他洁身自好,仿佛对那份事提不起兴致;又或者说,他正在试着?做好准备。
    燕珩只是考虑,自己应当认真地选出一个孩子的母亲来,并不是当日玉夫人那样的冷漠,要?温柔、端庄,要?贤良、聪慧……
    可他选来选去,没瞧见合体的王后,却只选中了一个便?宜儿子。
    既不温柔,也?不贤良。反而野蛮、狡诈,满腹心机,恃宠而骄,还仗着?他的纵容,四处招惹是非。
    秦诏见他不说话,只沉默,便?舔他的手指,舌尖连指缝和指根都不放过,涎水湿漉漉地裹住手指,叫那位感觉心口发热,竟一时没动?。
    好一会儿,秦诏的唇都挪开,去咬他的下巴了,燕珩才轻声道:“若寡人说,日后非你不可,再无他人。秦诏,你会放弃玺印,跟寡人回燕宫吗?……”
    秦诏顿住。
    燕珩一副果?然如此的微笑,轻哼:“如何??不舍么。”
    秦诏灿烂一笑,答道:“何?时?”
    燕珩挑眉:“什么何?时?”
    “你不是说,只我一人,咱们回燕宫吗?”秦诏坦荡道:“玺印就在桌上,你带着?,咱们明?日便?可启程。”
    燕珩:“……”
    秦诏还急着?追问:“燕珩,你说得果?真?——你若叫我做你的王后,咱们二人相守白头,莫说回燕宫,你叫我做只小?狗,我也?愿意!”
    燕珩轻哼,笑出了声儿:“寡人不愿意。”
    秦诏置若罔闻,忽然悟出来什么别的意思,他笑眯眯地去吻人:“燕珩,这岁月不好!你说……咱们二人,怎生在秦国?和燕国?呢?若不是生在这样纷争的乱世里?,没得这样的宿命,我便?是到死,都不会跟你吵一句!”
    “今日,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想?通了?难道是母亲跟你说了什么?”
    燕珩睨他:“大逆不道,那是寡人的母亲——你这小?贼。”
    “总……总也?不好喊祖母呢。”秦诏扭捏了两句,道:“总不好说,我满心里?,都要?娶父王,我怕人家听了生气。”
    燕珩嗬笑,“哪里?有谁听了去?”
    秦诏一时没收住,笑道:“我那日说给司马大人,他差点吃了我呢!”
    燕珩登时竖起眉来,“你说甚?”
    秦诏眼见圆不过去了,差点惹人生气。当即心一横,便?俯身吻下去了。两个人乱滚成一团,什么听不听去的,便?也?没有那样重要?了。
    就在那当口,燕珩还想?到,怪不得符定那样奇怪。
    ……
    秦诏不经闹,甘蔗熟得早。
    待那位爽利了,被人惹得,新一茬儿又熟了。
    燕珩喘息,将秦诏捉进?怀里?,哼笑道:“怎的这样贪吃。”
    “不许再招惹寡人,若不然,叫你明?日下不得床。早间,要?去给母亲们请安,及至暮时,还有天?子朝臣的晚宴,寡人饶你,叫你体面见人。”
    秦诏舔着?唇,笑而不语。
    燕珩捏了捏他的腰,因?强健而没捏住腰上软肉,于是,那手下移……他抵在人耳边,轻笑着?戏弄他:“我儿别处,也?这样的稚嫩么。”
    秦诏:……
    坏了坏了。
    ——燕珩果?然还是那样的心思。
    秦诏欲哭无泪,翻了个身儿,将燕珩紧紧压住,脸就埋在他的颈窝,口气也?装傻:“什么别处?燕珩,你不觉得,我如今……比你还强壮了些?”
    燕珩不置可否:“嗯。”
    听着?那个理所当然的“嗯”,秦诏顿时明?白过来,那位,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想?过,宠幸二字在他身上,还能倒过来写。
    这么一看,方才答应跟人回燕宫,兴许也?不是个好主意。
    但眼下,他不敢吭声,只得岔开话题,笑道:“燕珩,方才……母亲跟你说什么了?你竟转变主意?”
    燕珩微微笑,揽住他:“寡人并未转变主意,仍旧烦你这小?贼。只不过,觉得往日里?,小?贼讨那点宠爱,费尽心机,觉得可怜。”
    “故而,才转个弯儿,来瞧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