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只求痛快
「三万？」
行商被此话嚇的两眼一突，「不会吧？牛角镇能装的下那么多土匪吗？而且……整整三万人去抢区区一个镇子，这是否有点……」
「別犟嘴行不。」
胖子皱著眉不耐烦道，「你这样我就不讲了。」
「好好好，三万就三万。」
行商憨笑道，「你讲，你继续讲。」
「嗯。」
胖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讲道，「刚才呀，就是那位天杀星厉人屠推门闯进了阮家府邸，然后里头就一直有惨叫声传来。」
「啊？」行商愣道，「那这位厉人屠……是在胡乱杀人？不对啊，他不是大侠吗？」
听见他的疑问后，旁边有人立即插嘴道：「血双鞭不会胡乱杀人的，定是那姓阮的暗地里做了什么恶事。」
「对，厉人屠绝不会乱杀人。」
一个精瘦青年也插嘴道，「他前几日在南井子村我姨舅家那边儿也杀了个人，那人表面上是乐善好施的地主，可实际却是个挖坟掘墓偷人家先人尸体，甚至还偷小孩来炼丹的混帐！若不是厉大侠杀了那人后公布了他的罪行，我们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不止，还有吶。」
又一个粗豪汉子也开腔道，「三天前在俺们大昌村那儿，厉大侠还逮到一个装神弄鬼骗人家送小孩给他当徒弟的妖人，后来厉大侠公布说是他四处骗人小孩拿去炼什么法器的。」
「还有我老婆她姥姥家那边……」
「还有我连襟他姑爷家那儿」
「还有……」
短短时间里，这些围观路人就七嘴八舌的讲出了厉骇这些天在各地斩杀各种妖人的事跡。
有些听起来热血昂然，让阮家府邸门口的围观者听著很是振奋。
有些则听起来就有些夸张胡扯了，让人不得不半信半疑。
但讲述者那副言辞凿凿恨不得赌咒发誓的样子，又使得相当一部分听眾坚信不疑。
就在眾人乐此不疲的说閒篇时，厉骇便手提一个带著半截脊椎的血淋淋人头，踱步从阮家府邸內走了出来。
而方才还热热闹闹聊大天的镇民与过路人们一看见他手底下提著的人头，当即惊讶的议论开了：
「豁，这不是阮老爷他爹阮老太爷吗？」
「对啊，这老爷子好像身子衰弱行动不便，平时都不出门的。」
「难不成真是这老头做了啥恶事？」
「不知道，听听厉大侠怎么讲。」
厉骇走到阮家府大门口，隨手將人头仍在地上后，环视前方、左方、右方那密密麻麻已然站满的镇民与路人，昂声喝道：
「各位红镇的乡亲，我厉骇在此宣布，本人於今日今时杀了阮蕴英一家老小共计二十八口人。
之所以杀这阮氏一家，便是因他们上上下下连十岁小儿都参与了这片地区的人口拐卖。
並且这阮蕴英的老爹阮暄德，一个活了一百七十岁的老妖人，这近百年里在整个红镇周边村落强掳並活取了七十八名孕妇的心肝与胎儿，只是为了炼药延寿。」
厉骇此话一出，当即引得在场眾人尽皆譁然，隨之便义愤填膺起来：
「真没看出来啊，这张老太爷居然那么狠毒！」
「是啊，掳走了人家孕妇还不行，还把人家的心肝和未出世的孩子挖出来，太过分了！」
「妖人！厉大侠说的对，这不是妖人还能是啥。」
「誒，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好像听说这事儿，说是老婆大著肚子搁家里哪都没去，就平白无故消失了。」
「我也听说过。」
「对对，我听人讲过这种事，那时候都风传说是有食子鬼到处偷人。」
「我知道的清楚点，早年虎头村老雷家的小二子就遇过这事，把怀孕七个月的媳妇弄丟了，他后来还疯过一阵，到现在都神叨叨的，路上见著人了就跪下来磕头嘀嘀咕咕求让人家把媳妇还给他，所以这事……该不会就是姓阮的老妖人干的吧。」
「铁定是！」
「真是畜生啊，那么容易就死了真便宜他了。」
「对，该把他千刀万剐的！」
「唉，咱们得好好感谢厉大侠呀，要没有他出手，我们还啥都知不道哩。」
「是啊，是啊。」
静静听了一会儿眾人的议论与对自己的感谢之后，厉骇才再次朗声道：
「诸位，閒话就不多敘了，总之这阮氏一家恶贯满盈已被我尽数诛绝，他们的恶行罪证，我也都全数搜出放置在了阮家府邸大院里，待会儿红镇民团的人来以后，就麻烦大家告知他们一声，如此～便再会吧。」
「啊，厉大侠这就要走啦？」
「厉大侠您慢走，感谢厉大侠仗义施为了！」
「厉大侠您要不留下来一会儿，我做东请您喝杯酒如何？」
「算了吧你，人家能缺你那杯酒？誒，厉大侠我看您孤身一人，您还没媳妇吧，嘿嘿老朽正好有个女儿你看……」
「王老头你闺女长那样你怎么好意思的。」
「嘿我说你讲的什么屁话！」
没有理会周围纷纷扰扰的民眾，厉骇转身便欲踏步离开此地。
可就在这时，一个精瘦青年突然拨来人群快步跑出跪在了厉骇面前。
他高声道：「厉大侠，您武艺惊天侠气盖世，我…我很崇拜您，您能…您能收我为徒吗？我做饭干活都很麻溜的，我也想像你一样除暴安…」
「抱歉。」
厉骇淡漠言道，「我没有任何收徒的打算，你另寻他人吧。」
说罢，便移步绕过青年朝远处行去，独留这青年一人跪在原地满脸呆滯。
在场眾人看见这一幕后，亦是霎时安静下来，想看一看事態后续发展。
而就在厉骇刚走出几丈远时，那青年突然极其不甘的从后方高声吼道：
「等等！」
这吼声虽大，可厉骇的脚步却丝毫未停。
「厉大侠，您…这世间恶人恶事如此之多，仅靠您一人之力怎能盪清？！」
青年赶紧站起来追上去，边追还边喊道，「您本领如此之大，为何不开宗授徒多些人手，匡扶正义一群侠总要比您一个侠更……」
起话未完，厉骇便立然站定转过身来。
青年被其高大身姿所摄，竟也吶吶不敢再言。
厉骇淡淡看向他，隨后又看向不远处的红镇镇上眾人，平声说道：
「好叫尔等知晓，厉某人所行诸事无论善恶，从来都不是为这天下苍生，而是……但求痛快。」
言罢，其身躯便驀地变窄变暗化作一道残月孤影，瞬息消失於此。
只留那呆立原地的青年，以及面面相覷不再言语的在场诸人。
……
数里之外，红镇渡河口岸船来船往十分繁忙。
便在这里，厉骇身姿矗立遥望远方，欲要踏河行去。
可就在这时，千丈外一个他颇为眼熟的人，与一群旅者从靠岸的渡船上缓缓走下。
「赵郎中？」
厉骇瞬然出现在此人面前，诧异道，「你怎会从牛角镇跨越六百里地来到这儿了？」(赵郎中出场於46章)
「啊？是…是您？是厉大人！」
风尘僕僕的赵郎中见到厉骇后先是一愣，尔后当即就哀泣著跪下，朝其磕起头来，边磕还边哭声道，「呜呜呜呜，厉大人吶，牛角镇……镇上的所有人……全都死光了呀！」
行商被此话嚇的两眼一突，「不会吧？牛角镇能装的下那么多土匪吗？而且……整整三万人去抢区区一个镇子，这是否有点……」
「別犟嘴行不。」
胖子皱著眉不耐烦道，「你这样我就不讲了。」
「好好好，三万就三万。」
行商憨笑道，「你讲，你继续讲。」
「嗯。」
胖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讲道，「刚才呀，就是那位天杀星厉人屠推门闯进了阮家府邸，然后里头就一直有惨叫声传来。」
「啊？」行商愣道，「那这位厉人屠……是在胡乱杀人？不对啊，他不是大侠吗？」
听见他的疑问后，旁边有人立即插嘴道：「血双鞭不会胡乱杀人的，定是那姓阮的暗地里做了什么恶事。」
「对，厉人屠绝不会乱杀人。」
一个精瘦青年也插嘴道，「他前几日在南井子村我姨舅家那边儿也杀了个人，那人表面上是乐善好施的地主，可实际却是个挖坟掘墓偷人家先人尸体，甚至还偷小孩来炼丹的混帐！若不是厉大侠杀了那人后公布了他的罪行，我们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不止，还有吶。」
又一个粗豪汉子也开腔道，「三天前在俺们大昌村那儿，厉大侠还逮到一个装神弄鬼骗人家送小孩给他当徒弟的妖人，后来厉大侠公布说是他四处骗人小孩拿去炼什么法器的。」
「还有我老婆她姥姥家那边……」
「还有我连襟他姑爷家那儿」
「还有……」
短短时间里，这些围观路人就七嘴八舌的讲出了厉骇这些天在各地斩杀各种妖人的事跡。
有些听起来热血昂然，让阮家府邸门口的围观者听著很是振奋。
有些则听起来就有些夸张胡扯了，让人不得不半信半疑。
但讲述者那副言辞凿凿恨不得赌咒发誓的样子，又使得相当一部分听眾坚信不疑。
就在眾人乐此不疲的说閒篇时，厉骇便手提一个带著半截脊椎的血淋淋人头，踱步从阮家府邸內走了出来。
而方才还热热闹闹聊大天的镇民与过路人们一看见他手底下提著的人头，当即惊讶的议论开了：
「豁，这不是阮老爷他爹阮老太爷吗？」
「对啊，这老爷子好像身子衰弱行动不便，平时都不出门的。」
「难不成真是这老头做了啥恶事？」
「不知道，听听厉大侠怎么讲。」
厉骇走到阮家府大门口，隨手將人头仍在地上后，环视前方、左方、右方那密密麻麻已然站满的镇民与路人，昂声喝道：
「各位红镇的乡亲，我厉骇在此宣布，本人於今日今时杀了阮蕴英一家老小共计二十八口人。
之所以杀这阮氏一家，便是因他们上上下下连十岁小儿都参与了这片地区的人口拐卖。
並且这阮蕴英的老爹阮暄德，一个活了一百七十岁的老妖人，这近百年里在整个红镇周边村落强掳並活取了七十八名孕妇的心肝与胎儿，只是为了炼药延寿。」
厉骇此话一出，当即引得在场眾人尽皆譁然，隨之便义愤填膺起来：
「真没看出来啊，这张老太爷居然那么狠毒！」
「是啊，掳走了人家孕妇还不行，还把人家的心肝和未出世的孩子挖出来，太过分了！」
「妖人！厉大侠说的对，这不是妖人还能是啥。」
「誒，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好像听说这事儿，说是老婆大著肚子搁家里哪都没去，就平白无故消失了。」
「我也听说过。」
「对对，我听人讲过这种事，那时候都风传说是有食子鬼到处偷人。」
「我知道的清楚点，早年虎头村老雷家的小二子就遇过这事，把怀孕七个月的媳妇弄丟了，他后来还疯过一阵，到现在都神叨叨的，路上见著人了就跪下来磕头嘀嘀咕咕求让人家把媳妇还给他，所以这事……该不会就是姓阮的老妖人干的吧。」
「铁定是！」
「真是畜生啊，那么容易就死了真便宜他了。」
「对，该把他千刀万剐的！」
「唉，咱们得好好感谢厉大侠呀，要没有他出手，我们还啥都知不道哩。」
「是啊，是啊。」
静静听了一会儿眾人的议论与对自己的感谢之后，厉骇才再次朗声道：
「诸位，閒话就不多敘了，总之这阮氏一家恶贯满盈已被我尽数诛绝，他们的恶行罪证，我也都全数搜出放置在了阮家府邸大院里，待会儿红镇民团的人来以后，就麻烦大家告知他们一声，如此～便再会吧。」
「啊，厉大侠这就要走啦？」
「厉大侠您慢走，感谢厉大侠仗义施为了！」
「厉大侠您要不留下来一会儿，我做东请您喝杯酒如何？」
「算了吧你，人家能缺你那杯酒？誒，厉大侠我看您孤身一人，您还没媳妇吧，嘿嘿老朽正好有个女儿你看……」
「王老头你闺女长那样你怎么好意思的。」
「嘿我说你讲的什么屁话！」
没有理会周围纷纷扰扰的民眾，厉骇转身便欲踏步离开此地。
可就在这时，一个精瘦青年突然拨来人群快步跑出跪在了厉骇面前。
他高声道：「厉大侠，您武艺惊天侠气盖世，我…我很崇拜您，您能…您能收我为徒吗？我做饭干活都很麻溜的，我也想像你一样除暴安…」
「抱歉。」
厉骇淡漠言道，「我没有任何收徒的打算，你另寻他人吧。」
说罢，便移步绕过青年朝远处行去，独留这青年一人跪在原地满脸呆滯。
在场眾人看见这一幕后，亦是霎时安静下来，想看一看事態后续发展。
而就在厉骇刚走出几丈远时，那青年突然极其不甘的从后方高声吼道：
「等等！」
这吼声虽大，可厉骇的脚步却丝毫未停。
「厉大侠，您…这世间恶人恶事如此之多，仅靠您一人之力怎能盪清？！」
青年赶紧站起来追上去，边追还边喊道，「您本领如此之大，为何不开宗授徒多些人手，匡扶正义一群侠总要比您一个侠更……」
起话未完，厉骇便立然站定转过身来。
青年被其高大身姿所摄，竟也吶吶不敢再言。
厉骇淡淡看向他，隨后又看向不远处的红镇镇上眾人，平声说道：
「好叫尔等知晓，厉某人所行诸事无论善恶，从来都不是为这天下苍生，而是……但求痛快。」
言罢，其身躯便驀地变窄变暗化作一道残月孤影，瞬息消失於此。
只留那呆立原地的青年，以及面面相覷不再言语的在场诸人。
……
数里之外，红镇渡河口岸船来船往十分繁忙。
便在这里，厉骇身姿矗立遥望远方，欲要踏河行去。
可就在这时，千丈外一个他颇为眼熟的人，与一群旅者从靠岸的渡船上缓缓走下。
「赵郎中？」
厉骇瞬然出现在此人面前，诧异道，「你怎会从牛角镇跨越六百里地来到这儿了？」(赵郎中出场於46章)
「啊？是…是您？是厉大人！」
风尘僕僕的赵郎中见到厉骇后先是一愣，尔后当即就哀泣著跪下，朝其磕起头来，边磕还边哭声道，「呜呜呜呜，厉大人吶，牛角镇……镇上的所有人……全都死光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