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殿下一直很好

    沈昭嬑瞪了他一眼,怪他一大清早的闹腾,瞌睡都被闹跑了,又想著成亲之后,齐雍第一次早朝,也该儘儘妻子的义务。
    齐雍觉著她的眼神又娇又嗔,温声说:“时辰还早,再去睡个回笼觉。”
    沈昭嬑摇头:“我伺候你穿衣。”
    齐雍想要拒绝,他不习惯有人近身伺候,凡事都亲力亲为,可当她温柔小意地站在他面前,微微低著头,认真地帮他著衫整衣时,內心却涌现了一股强烈的满足感,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晚上他帮她脱衣,白天她帮他著衣……
    应该是扯平了吧。
    沈昭嬑帮齐雍套上中衫,不觉又想起了前世。
    那时,身为摄政王的齐雍已经搬回了重华阁,她为了取得齐雍的信任,齐雍日常起居都是她在打点。
    他一开始不让她伺候。
    后来渐渐习惯了。
    沈昭嬑猜测,那时的摄政王,定是不希望让她误会,自己不想让她近身,所以没有推辞,加之她和齐雍虽然同床共枕,但彼此还很生疏,他很可能也是想藉机,多与她亲近一些……
    想到此处,沈昭嬑忍不住噗哧地笑。
    他其实很好懂的。
    齐雍见她莫名的笑,忍不住低头看她,小娘子身形娇小站在他面前,正在帮他系腰间的佩綬,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裳,斜襟的衣领微开,一截莹白如玉的脖颈,像笋子一样鲜嫩,锁骨隱入衣领中,再往下可以看见,白雪的肌肤上,被烙下了点点红痕……
    是他昨夜情动之际留下来的。
    他的肩膀后面也留下了几条爪痕。
    他低声问:“在笑什么?”
    沈昭嬑抬起头来,笑盈盈地看他:“突然觉著殿下一直很好。”
    前世今生都很好。
    气氛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闷躁了起来,沈昭嬑弯腰在他身前,齐雍站得笔直,正在无声地俯视著她,面颊没由来地有些发烫,心跳也有些急。
    她想到前世,第一次为齐雍穿戴朝服,那时她太紧张了,系佩綬时,怎么也系不好,后来不小心打了死结,怎么也解不开,她急得不行,额头冒了汗,一双手不停在他腰间摸索著,试图解开死结。
    她能感觉,齐雍的身体也越来越僵硬,后来头顶上传来齐雍一声嘆息,她被齐雍打横抱起,回了內室……
    她慌忙推拒:“早朝的时间要到了……”
    齐雍將她娇小的身子笼罩,气息浑浊:“今日不上早朝了……”
    外衣上的系带被他挑开,沈昭嬑慌乱失措:“可是……都察院肯定会弹劾您……殿下您……”
    齐雍轻抚著她的鬢髮:“我就是上早朝,他们也会弹劾我……”
    那天齐雍没有早朝。
    事后许多大臣弹劾他沉溺女色,色令智昏……她也成了大臣们口中的妖妃。
    想到前世那时的荒唐景象,沈昭嬑手不由一抖。
    她低头看著不小心打了死结的佩綬,正寻思著是让他自己解,还是自己帮她解……齐雍却將她按进了怀里,她下意识抬头,齐雍的气息就逼近了,嘴唇被堵住。
    他吻了许久。
    大掌落在她的腰间,解开了外衣的襟带……
    等他放开时,沈昭嬑衣襟凌乱,双手无力地推拒在他胸前:“你、你快进宫了,早朝时间就要到了……”
    齐雍凝视著她:“知道你心疼我,但下次別再伺候我穿衣了,我怕穿了衣裳再脱会很麻烦。”
    穿了脱,回头再穿上也罢了。
    最怕的就是像今天,他要赶早朝,连脱都没时间脱……这才是真正磨人。
    沈昭嬑脸色爆红,忍不住抬眼瞪他。
    一张脸如海棠春面,灼红了片,娇嬈到了极致。
    “我不用你伺候,”齐雍闭了闭眼,不敢看她了,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用一咱无奈又宠溺的口吻说,“乖,你听话,回房睡觉去,”接著他加重了声量,补了一句,“我早些回来。”
    沈昭嬑红著脸,落荒而逃。
    齐雍自己穿戴整齐,兀自冷静片刻。
    沈昭嬑会疼人,大婚第二日那天,进宫奉茶了之后,到了晚间,小女娘的手指轻抚著他腹部那条很深的疤痕,问他当时疼不疼。
    后来她的指尖,一一抚过他浑身上下每一道疤痕,问他这一条条疤痕,是怎么来的,严不严重,是不是流了许多血,疼不疼……
    他故意逗她:“你亲一亲,亲一亲就不疼了。”
    她果然亲了。
    亲到他发疯。
    妻子太好了,让他怎么疼得够呢?
    小全子端了海参粥过来,齐雍只少量用了一些,早朝的时间有些长,许多官员为免在宫中失仪,从前一天晚上就空了肚腹,只喝少许的茶水。
    马车往宫里去。
    承天门五门,最中间的是皇上专用御道,东侧两门是文臣专用的通道,西侧两门是王孙贵族的专用通道。
    品级不同也分走两个不同的通道。
    早朝当日,臣子们要在卯时前抵达宫门,按照各自的品级,在宫门开了之后,次第进入。
    所以品级越低的官员,就要越早过去等候,不能比自己的上峰晚到。
    大多数品级低较的官员,几乎从丑正(2点),就要从家里出发,光是等,就要等一两个时辰。
    夏天还好一些,到了冬天那真是熬人。
    齐雍抵达宫门口时,文武大臣都到齐了,纷纷上前见礼,一大群人眾星拱月地围在他身边。
    “殿下正值新婚燕尔,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哈哈,可不是嘛,镇北侯的嫡长女那可是天仙吶……”
    “殿下是艷福不浅……”
    “……”
    一行人七嘴八舌的,气氛十分的热络,反观显国公这边,只有廖廖八人,一个个翻著死鱼眼看著齐王殿下那边。
    军房机成立不到二个月,就已经扼控了五军衙门的权柄,勛贵一开始没有预料到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反抗,现在就更不可能反抗。
    明眼人都能看出,显国公颓势不可逆转,从前支持显国公的官员纷纷见风使舵。
    如今还留在显国公身边的人,只剩下显国公府的嫡系。
    他们和显国公府的利益不可分割,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是想要转舵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