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洛哈特的靠近

    第174章 洛哈特的靠近
    “晚上好,齐耶尔。假期过得怎么样?”
    几乎是齐耶尔走进礼堂的第一时间,弗利维教授的视线就捕捉到了他最得意的学生,
    端看酒杯朝仅有一人的拉文克劳席上走来。
    跟前去事故现场確认情况的麦格教授与迎接新的一年级新生的斯內普教授所领到的任务有所不同,排除了因突发性昏蕨而倒下的斯普劳特教授,现今仍留在礼堂內部四学院院长的仅剩弗利维教授一人。
    当然,还有其他的副科教授,只是齐耶尔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那个张扬的身影。
    洛哈特去哪了?
    没看到他標誌性的大白牙,齐耶尔有些疑惑,但他还是同样举起手边的南瓜汁与弗利维教授碰杯。
    “多谢您的关心,我的假期活动———”谈起假期的话题,齐耶尔话音一顿,“.——很充实。”
    他十分確信地点头,云海洪流、黑帮火併、浓雾影沼、大型迷幻事件,怎么称不上一句充实?
    虽然这种標准对其他人来说有些太过“充实”,恨不得被折腾得身心俱疲,但齐耶尔其实乐在其中。
    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找到机会好好“玩耍”的,从某种意义上这些突发的活动还消耗他多余的、无处发泄的魔力,多少算件好事。
    虽不清楚齐耶尔口中的“假期活动”指的都是什么,但看著他不似作假的回应,弗利维教授也乐呵看抿了一小口杯中的蜂蜜酒。
    “哈哈,那就好。”
    “不过不要太著急了,及时休息也是学习的一环。”
    弗利维教授早就看出来自己这个学生不是什么閒得下来的主,自从齐耶尔跟看他一起了一周的课后时间硬生生肝完了全部的机关之后,弗利维教授对齐耶尔的效率有了进一步更深刻的认知。
    这种好学、爱学、学得快的学生向来是老师们最喜欢的类型,但欣喜之余,弗利维教授也不免担心齐耶尔会因高强度的魔法专研而伤了身体。
    想起今年准入之书上无比眼熟的一个名字,弗利维教授的眼中的神采不禁有些暗淡。
    卢娜·洛夫古德,潘多拉的女儿。
    潘多拉在上学时同样也是一位机敏聪慧的拉文克劳,跟齐耶尔一样,她也热衷於魔法的实验与探索,蕴含无数神秘的魔法如同地平线另一侧的海岸般吸引著学者的步伐。
    只可惜··
    几年前,潘多拉因一场魔法实验的暴走事故而当场殞命,弗利维教授也曾出席她的葬礼,看著自己的学生面色苍白的躺在棺里,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感觉並不好受。
    因此今天算是有感而发,弗利维教授想要提醒齐耶尔,不要因过度膨胀的好奇心而將自己拉入险境,这並非一个合格的拉文克劳应有的品质。
    过人的智慧是人们最大的財富,可这財富有时也可能会是莱茵的黄金,为人带来不幸与纷爭。
    就像潘多拉那样·
    但没等弗利维教授张口,隔著老远传来一道咏嘆调一般的声音打断了他。
    “哦!我亲爱的弗利维教授。”
    洛哈特穿著一身闪亮的孔雀蓝长袍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脸上掛著和他海报上如出一辙的標誌性笑容,露出一口耀眼的白牙。
    他毫不见外地走到弗利维教授的身边,一把揽住教授的肩膀,完全无视了弗利维教授微微起的眉头。
    “难不成是担心我会在送斯普劳特教授去校医院的路上出什么问题?那您可多虑了。
    ”
    “如果您也读过我写的书就能知道,我可是处理过无数紧急情况一一在《与女鬼决裂》那本书里,我就详细描写过如何在危急时刻保持冷静!”
    一边说著,洛哈特还不忘显摆自己衣摆上的奢华装饰,但这反而让他在齐耶尔眼中有些滑稽可笑。
    实际接触后,齐耶尔全然没有在眼前这个枝招展的人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属於强大巫师的气场,哪怕不用魔力视野去看,洛哈特平常状態下逸散的魔力反应也少得令人可怜。
    这也让他確认了自己在列车上的猜想,这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果然有著不小的问题。
    似乎是察觉到了齐耶尔的视线,又或者从一开始就看到了没法被弗利维教授迷你的身材遮住的少年,洛哈特抬头,以一副惊讶的语气问道:
    “你难不成就是连邓布利多教授都提起过的齐耶尔?
    1
    他十分热情地拍了拍齐耶尔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齐耶尔的南瓜汁都晃了晃,差点洒出来。
    “如果没有第二个跟我同名的人的话—没错是我,教授。”齐耶尔微笑,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避开洛哈特过於热情的肢体接触。
    只是洛哈特似乎並没有放弃跟他交流的意思,又走近一步凑到齐耶尔身旁搭上他的肩膀,毫无分寸感的举动让齐耶尔不快地皱起了眉。
    但洛哈特似乎並未注意到这点,话语仍旧热情洋溢。
    “啊!我早就想见见你了!听说你在魔咒学上的天赋连弗利维教授都讚不绝口一一先不管弗利维教授是否真的在洛哈特面前提起过齐耶尔,但总之嘴长在他脸上,而弗利维教授似乎也並没有要拆洛哈特台的样子。
    不过弗利维教授还是提醒他“吉德罗,我並非对你的能力抱有怀疑,但你——·
    不过是將人送往校医院,城堡內又没有什么洪水猛兽,哪怕是一个哑炮都能轻鬆搞定的事情,洛哈特就算再没什么能力也能搞定。
    只是一见面就对著学生產生过分的肢体接触,不知道的还以为洛哈特曾经在某所教堂就任过神父呢。
    毕竟从他那些“作品”的跨度来看,他有这段经歷也並非不可能。
    不过洛哈特十分不以为然。
    “我清楚,弗利维教授,我只是想先来问候一下我们最出色的学生,毕竟咱们都是拉文克劳不是吗?”
    “我相信,这位齐耶尔同学最后也能成为像我一样的拉文克劳优秀毕业生!”
    说著,洛哈特套近乎般进一步揽住齐耶尔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其实我最近在筹备一本新书,专门记录当代杰出年轻巫师的事跡。”
    “我相信,时隔多年返回霍格沃兹的这段经歷必然能成为我下一本书必要的基石,毕竟·—你懂的。”
    黑魔法防御术这个职位可谓是巫师们饭后閒谈的最佳话题,每年都会有人对又是哪个倒霉蛋被邓布利多拽过去当炮灰而倍感兴趣,因此这也有著天然的话题度。
    洛哈特写出的书,虽然看上去如日中天,但自家事自己清楚,这一切不过都是他营销之下產生的虚假的繁荣,他需要更新奇的、更能提起人们注意力的內容来让自己更加知名。
    完好无损地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席位上退下来,这种带著破除知名谣言性质的大主题是毫无疑问的不二之选!
    至於虚无縹緲的诅咒?洛哈特表示他不在乎。
    看不见摸不著的东西,难道还能比堆满他金库的加隆重要?还能比他络绎不绝就为见他一面的忠实粉丝重要?
    提起粉丝,洛哈特脸上浮起一层不可察的阴霾。
    他与丽痕书店精心商好久的签售会因为一场不知是不是对家报復的混淆咒事件而泡了汤,儘管这没能大规模影响他的粉丝群体,但確实有一部分人对他產生了质疑。
    为什么英勇无比的洛哈特会被混淆咒放倒?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不那么好彻底清除,为了多少挽回在公眾面前的形象,霍格沃茨教授这个身份对他的重要性又提了几档。
    到时候他就能说,“看啊!就连你们避如蛇蝎的黑魔法防御术,也被我伟大的吉德罗·洛哈特攻克了!”
    反正只要跟邓布利多打好关係,想必城堡里是不会有危险的,那进一步就更需要从这些出色的学生口中打听些事情出来了。
    刚才隔著老远他就隱约听到了弗利维教授跟齐耶尔的谈话內容,这种风云人物的暑假想必也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於是洛哈特转头看向齐耶尔,眼睛微微眯起,“齐耶尔,我听说你假期里经歷了不少“:『有趣”的事情?”他的语调带著刻意的轻快,但齐耶尔却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审视。
    “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如若你愿意,我可以给你留一整章的篇幅!”
    齐耶尔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侧身,巧妙地挣脱了对方的触碰,脸上同时还掛著礼貌的微笑。
    “一整章的篇幅?那可真是令人受宠若惊,教授。”
    他的语调平稳,却带著一丝微妙的试探,“不过,我很好奇,您打算如何记录我的『杰出事跡”?毕竟,我觉得我的假期活动———並不是那么有趣。”
    听到这近乎拒绝的话,洛哈特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了他那標誌性的自信神情,甚至更加灿烂。
    “噢,別担心,亲爱的孩子!哪怕看上去无趣的故事,经过適当的艺术加工后也能大放异彩!就像我在《与狼人共舞》里写的那样一一真相需要一点戏剧性的修饰,才能让读者们热血沸腾!”
    就在这时,礼堂的大门再次打开,无需坐船经歷第一次仪式魔法的高年级学生们涌入礼堂內部,见状洛哈特立刻挺直了背,脸上重新掛起那副標誌性的笑容,仿佛刚才短暂的侷促从未存在过。
    “啊!看来分院仪式要开始了!”他再次拍了拍齐耶尔的肩膀,在眾人面前展示自己与齐耶尔的亲近,语气十分热切,“好好享受新学期的第一天吧,孩子!我们课堂上见!”
    说完,他大步走向教师席,长袍翻飞,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看著洛哈特远去的背影,弗利维教授忍不住长嘆一声。
    在他的回忆里,洛哈特一直都是这副张扬的做派,荒唐至极。
    虽然对方在毕业之后似乎四处旅行,经验增长了不少听起来像是个合格的巫师了,但每每看到他的书中对自己的那些描述,弗利维教授就忍不住头疼加困惑。
    这写的真的是他所知的那个洛哈特吗?
    想到这里,弗利维教授又是一声长嘆,希望这段校外的日子对他而言有所改变。
    “別太在意吉德罗的话,”弗利维教授摇了摇头,起脚尖拍了拍齐耶尔的手臂,“他一向如此———夸张。”
    “总之,好好享受今天的宴会吧,厨房做了不少好东西,我看著都眼馋。”
    说完,弗利维教授也起身,他作为拉文克劳的院长可不能缺席。
    虽然斯普劳特教授已经在校医院躺看了。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跟朋友之间的聊天了。”
    “一个暑假不见,想说的话恐怕列车上都没说够吧?
    齐耶尔目送弗利维教授离开,手指无意识地摩著南瓜杯边缘,周围逐渐吵闹起来,
    学生们纷纷入座互相交谈著,谈笑声在石墙间迴荡。
    “想什么呢?”
    有人在他身边坐下,安东尼递给他一份列车上的巧克力蛙,这是齐耶尔临走前忘拿的。
    同一包厢的几人里,远处格兰芬多的坐席乔治和弗雷德对齐耶尔鞠了一躬,然后嬉皮笑脸地冲他举起讚扬的手势,而贾斯廷已经坐在赫奇帕奇那里百无聊赖戳著桌子,时不时搭上两句旁人的话。
    齐耶尔简单回应了韦斯莱双子的答谢后就听见安东尼抱怨道:
    “你和贾斯廷一下子把车窗砸坏了,知道我跟乘务员奶奶解释了多久吗?”
    乘务员在看到一地碎玻璃的包厢,差点把人家年事已高的老太太嚇个够呛!好说列说才將將糊弄过去。
    “抱歉,这不是当时情况紧急嘛。”齐耶尔接过巧克力蛙,指尖在包装纸上轻轻一划,包装自动展开。
    他將活蹦乱跳的巧克力蛙塞入嘴中,品尝著巧克力的甜美,隨即安东尼继续说著。
    “斯比先生已经隨著行李先去宿舍了。”
    “嗯,待会多带点吃的给它。”齐耶尔点头,这在他意料之中,就当他想继续说点什么时,礼堂的门今天第三次轰然打开!
    分院仪式快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