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餵熊瞎子见手青

    “它认为你不通狗性。”楚建军憋不住笑,肩膀不停抖动,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那熊居然不出来,楚飞一琢磨,估计是睡迷糊了,杂食动物啥都吃。
    各种东西在肚子里发酵,有可能起反应了。
    “再去。”
    见大力不去,他拿起棍子一比划。
    这会不能真打,有可能会撂挑子不干了跑回家,是原主人家。
    同样是挨揍,狗寧愿让原主人打,毕竟会有些感情在。
    大力害怕,又不得不衝过去狂吠,连续三次低沉熊吼之后它才跑回来歪脖看向主人。
    眼神挺无辜的,熊不出来这事可不愿它。
    “给它来点阴的!”楚飞让老爹在这守著,他进林子寻找。
    东北的蘑菇种类有很多,其中包括见手青,和南方的不是同一种毒蘑菇。
    最常见的是树根下面生长的狗尿苔,他在不远处找到七八朵斑褶菇。
    有点像狗尿苔,同样是灰白色,可它是伞状的。
    绕圈回来又发现几朵裸盖菇形状的蘑菇,和狗尿苔非常像,上边更厚一些。
    楚建军看著他手里的蘑菇担心道:“毒死了肉不能吃。”
    “放心吧。”楚飞心里非常有数。
    这两种蘑菇致幻,他和二驴掏兔子餵过一点,结果那只兔子疯了。
    会站起来打拳击,转圈乱跑,最后没死,第二天恢復了。
    他端著枪小心来到树根处,熊如果敢露头,这么近距离,独头子弹能打碎它整个脑袋。
    里面又响起呼嚕声,这傢伙挺能睡的。
    他把一半蘑菇扔进酒罈子里,剩下的全粘蜂蜜酒扔进树洞一些。
    其余的扔地上再返回。
    这里酒味浓烈,熊瞎子嗅不到他的气味。
    发生过熊瞎子进村偷酒的事。
    单身汉在山里居住,外號叫老山狗,居住的木刻楞基本都被熊瞎子翻过。
    而蜂蜜比酒更能让熊瞎子疯狂,別说酒,蜂蜜掺屎它都吃!
    大力又去叫半晌,听见熊彻底醒了便跑回来藏主人身后。
    它从胯下露出狗头观察。
    楚飞满脸无奈之色,一脚將它踢开看向柞树。
    树洞里漆黑一片,熊瞎子嗅到蜂蜜味道,急忙开始摸索,抓起蘑菇拿到鼻子前面仔细闻闻。
    味道有点上头,还是忍不住吃了。
    如果蘑菇有剧毒,它能闻出来是不会吃的,类似致幻的蘑菇反而非常受它们钟爱。
    喜欢这种迷迷糊糊的感觉。
    它吃完意犹未尽的吧嗒嘴,翻身不停寻找蘑菇,就连压碎的都吃了。
    然后继续睡觉。
    森林里能威胁到它的动物不少,但是绝对不包括外面叫唤的傢伙。
    它不打算出去。
    不到半小时,那傢伙又来了,一直不停叫。
    它有些烦躁的挠挠头,坐起来就迷糊了,感觉树在晃,仿佛要倒。
    嚇得它“吭吭”叫两声急忙往出爬。
    大力看见熊头便撒腿逃跑。
    一点战斗欲望都没有。
    “呸!”楚飞手被蚊子叮了两个大包,用指甲摁个十字吐口水抹上。
    回过头自语道:“出来了吧!”
    他拿起枪趴在草里淡笑著瞄准。
    黑瞎子爬出来摔个跟头,四处观察没找到生物,它抱著脑袋用力搓两下。
    靠树坐著用力嗅空气,树洞里有粪便很影响嗅觉,这会闻到好几种气味。
    没分辨出来是什么生物,最浓烈的是蜂蜜和上头的味道。
    它摇摇晃晃站起来,用力拍两下头,顺著气味吃蘑菇,最后走到罈子边坐下。
    挺警惕的,先看向四周,觉得安全了。
    熊瞎子吃蜂蜜大把抓,它抱起罈子,伸爪子进去掏出来蜂蜜就往嘴里塞。
    被辣的张开嘴昂头呼气吐舌头,用带蜂蜜的爪子不停揉脑袋。
    上头了。
    这味道让它欲罢不能,习惯辣了以后把罈子摔碎,把里面的蜂蜜都舔乾净。
    树洞它不想呆了,一步三摇的往湿地走,渴了想喝水。
    “別让它跑了。”楚建军有点著急,养一家人不容易,非常缺这笔钱改善生活。
    “喝多了走不远。”楚飞刚才回去看过驴子和牛都在,这会放心的远远跟著。
    一斤酒不能干倒熊,多了它还不喝,但是它肯定会困。
    睡著可不是睡死了。
    容易起来耍酒疯,別说他们爷俩,再来俩都不能活捉人家。
    先吃的蘑菇已经生效,加上酒精作用肯定折腾迷糊它。
    那时候下手最安全。
    黑瞎子走了不到十分钟,站起来开始打醉拳,连续摔了好几个跟头。
    折腾一会又去抱著树上下蹭,谁知道幻觉让它看见啥了。
    表情还挺陶醉的。
    半晌过后身体一哆嗦,它放鬆下来蔫吧了,躺地上打会滚开始睡觉。
    “妥了!”楚飞等两分钟让狗过去咬,爷俩在二十米外的土坡上瞄准。
    这熊其实没多少威胁了。
    大力小心翼翼的走到黑瞎子身前“旺旺”叫,看它没反应,衝上去咬一口就跑。
    楚飞用枪当棍子比划打的动作嚇唬道:“去使劲咬。”
    人家的猎狗敢跟熊瞎子干仗,这个怂货只想著逃跑。
    大力害怕被打,冲回去咬后腿,坚决不去熊头那边。
    “吭!”
    黑瞎子疼了翻个身继续睡。
    大力咬住尾巴用力甩头,黑瞎子偶尔叫唤却一动不动。
    大力鬆口,歪头盯著后门,它眼神露出猥琐之色准备下嘴。
    楚飞急忙打口哨让它回来,那地方脆弱,熊瞎子有可能蹦起来继续折腾。
    如今尾巴被咬出血了都不起来,他放心了,拿出筐里拇指粗的绳子先打结。
    又系个马带的那种小笼套。
    楚建军放下枪接过绳子低声道:“我去。”
    儿子在几米处瞄准肯定能打中熊头,独头子弹一发必死。
    关键时刻他不能让儿子去冒险。
    黑瞎子正好趴著,他悄悄接近,把活结套在熊掌上,將两只前熊掌绑在背后。
    然后把笼套带熊嘴上绑在它脑后。
    这会熊醒了也没用。
    楚飞放下枪拿出一捆绳子走过去直接五大绑。
    重新把熊嘴又套一遍,这傢伙仿佛死了一样没反应。
    楚建军如释重负道:“大儿子,这回咱家也算翻半个身了。”
    作为一家之主,他的心里压力马上少了一大半。
    在村里可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