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夏去秋来

    听到母亲在苏贵妃那,裴悦就知道是母亲去搬救兵了。【,无错章节阅读】
    看了眼宫女手中的匣子,和欣嬪行了个礼,裴悦就告辞离开。
    等她一走,欣嬪就摔了宫女递过来的匣子,“她算个什么东西,父亲都致仕了,有什么好嘚瑟?”
    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欣嬪在皇上跟前温顺,但伺候她的人都知道私下是个火辣性子。
    “搬出苏贵妃来压我,我倒要看看,她能有几日的好时光!”欣嬪骂完了,宫女们也捡起地上的黄玉。
    恰好这时,內侍来通传,说萧夫人来了。
    问过內侍,得知是曾家的女儿,欣嬪才让內侍把人带进来。
    在欣嬪和萧夫人说话时,裴悦到了苏贵妃那。
    再次见到苏贵妃,是物是人非,面对这一位,裴悦就恭敬许多。
    苏贵妃见到裴夫人,就知道欣嬪要发难,倒是愿意给裴家一个面子,毕竟当初苏承允做的事,裴闕一直没往外说,也是个人情了。
    “许久没见,雍王妃也快做母亲了。”苏贵妃让裴悦免礼,端详了裴悦两句,就开始问些寻常问题。
    裴悦都一一答了,等话说了几句,时候也不早了,裴悦便和母亲一起离开。
    出宫时,裴夫人才问起女儿在欣嬪那如何。
    “那是个沉不住气的主。”裴悦说起在欣嬪那的事,面色轻鬆,“心情也摆在脸上,如今得宠也就罢了,若是日后被皇上冷落,日子怕是不好过。”
    在宫里那种地方,处处都是眼睛,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被人拿来当话柄。
    漠北来的公主,性格和京都女子,肯定很不一样。
    裴悦想到欣嬪做的事,就没把欣嬪放心上,还不用把欣嬪当做对手来看。
    裴夫人也点头说是,“你也看到皇上了,是一日比一日消瘦,再这样下去,谁也不知道他能撑多久。”
    他们都盼著皇上死,若是皇上现在死了,对李长安是最好的。因为皇上没定下太子,也没说谁来继位,李长安这个嫡长子,就算被废过一次,那也比其他皇子有更大的竞爭力。
    再过个两年,等四皇子、五皇子他们都长大,情况又不一样。
    跟著母亲回到裴府,今日没去雍王府住。
    往后几日,陆陆续续有人上门,裴悦见得累了,请了两次御医,但看不出什么病。
    后来带著人去了秋名山庄,说是去避暑,天热了,京都也就没那么好住。
    一日日过去,眾人瞧见裴悦没有回来的意思,才知道裴悦则是不回来了。
    裴悦待在山庄中,日子才清閒下来,白日里看看书,和叶竹练练太极,每天出门走走,天快黑就回山庄。
    山庄不是京都,没人会那么閒,跑这里来找裴悦麻烦。
    住了一段时间,父亲母亲也来了,裴悦有了伴,更不会无聊。
    宫里的欣嬪倒是吹过几次枕边风,倒是没什么用,皇上也不好无事把人召进宫里,毕竟是有孕在身的人,若是裴悦因此有个什么,史书记载也不好看。
    没人能打扰裴悦,日子也就自在起来。
    从北部来的书信,是隔三岔五就有。
    三个月的时间里,裴悦就存满了一匣子的书信。
    李长安从收復所有土地,又到出兵抗击倭寇,再到东海巡查,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会写在信中。
    夏去秋来,到了八月,裴悦身子重了,也不出山庄走了,而是在山庄里。
    山庄的枫树红了半边天,裴悦这日刚走到院子里,小廝又送来李长安的信。
    信中李长安写到,知道裴悦临近生產,已经和父皇递了摺子,想要回京都一趟。信到了裴悦这里,摺子也会到京都。
    三个多月没见,说不想念是骗人的。
    但裴悦又担心李长安来了京都,万一被皇上扣著,那定州北部的將士们又怎么办。
    她拿著李长安的信去找了父亲,父亲也微微蹙眉。
    “確实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回来。”裴闕刚做了一幅山水画,墨跡还没干透,他往后退了一步,放放下捲起的衣袖,“不过他能有这个心思,也是好的,就由他吧。”
    “不会有事吗?”裴悦问。
    “今年朝廷没什么大事,定州北部又很安定,应该不会有大事。”裴闕一直盯著京都,若是有个风吹草动,他都会收到消息。
    听父亲这么说,裴悦才安心一点,开始期待与李长安的重逢。
    与此同时,仁政殿中,皇上已经看完李长安的摺子。
    “雍王递摺子,希望能回京都一趟,你们觉得呢?”皇上看向堂下的几个大臣,目光先停在张槐安的身上。
    张槐安注意到皇上的目光,站出来道,“雍王收復定州北部,立下不少功劳,如今我们已经和漠北讲和,定州北部没有大事,確实可以让雍王回来一趟。一来嘉奖雍王功绩,二来也能体现您的慈爱。”
    皇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没有马上说好还是不好,而是看向其他人。
    苏恆一直低著头没说话,有过几次教训后,他现在谨慎许多,从不冒头。
    曾康裕则是立马接话,“回皇上,老臣也觉得首辅大人有理。既然定州北部已经解决,皇上不如藉此削弱雍王手中的兵权,派其他大臣前往就任。如此一来,可以避免雍王权利变大,也能表示您的仁爱。”
    听完曾康裕的话,皇上才开口,“既然几位大臣都这么说,那朕就同意了。曾爱卿说得对,定州北部失而復得,確实需要有人去那里。一时间朕还想不到有什么合適的人选,不过曾家兄弟倒是適合,就让他们去定州北部吧。”
    这话一出,曾康裕立马变了脸,他和雍王的关係,是水火不容,若是两个儿子去了定州北部,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要他白髮人送黑髮人?
    “皇上,犬子能力平平,实在不堪重任。”为了儿子,曾康裕硬著头皮站了出来。
    但皇上却打定主意,“能力平平才需要歷练,若是永远待在你的庇护伞下,如何能长进?朕给的俸禄,不是用来养閒人的!你回去就和你家大郎二郎说,后日就出发上任吧,至於去哪里,朕待会派人去你府上。”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便是如此。
    曾康裕本意是削弱雍王势力,而且他觉得皇上也愿意这样,才敢开口。不然曾家这些日子一直被压著,他哪里敢隨意说话。
    可皇上却点名要大郎二郎去定州北部,他就三个儿子,三郎是庶出,和两个哥哥完全不能比。若是大郎二郎折在定州北部,他们曾家更要完蛋。
    他是万分后悔,可皇上態度坚决,不容他多言了。
    没办法,曾康裕只能丧著脸回家。
    其余几个大臣都在心中笑曾康裕傻,皇上一直没发落曾家,不代表皇上不记得六皇子的事。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六皇子做了什么,但曾家肯定有插手。
    如今曾家两兄弟都要去定州北部,那可是苦寒又贫瘠的地方,还可能隨时爆发动乱,只能自求多福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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