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分酒

    皇上能是什么脸色,皇上那是炸了的脸色。【,无错章节阅读】
    內侍总管秉著多喘一口气是一口气的原则,颤巍巍將那碗酒端进了御书房。
    原本欢笑一堂的御书房,瞬间安静下来。
    南国几位朝臣大眼瞪小眼,彼此一个对视,最终目光齐齐隨著那碗酒落向皇上的桌案,又看向皇上。
    “陛下,臣等大晚上的诚心诚意进宫求一趟酒,您这未免也太欺辱人了吧?”兵部尚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话音带著强国使臣的那种毫不客气。
    皇上脸都是绿的,望著那碗酒,怒火中烧几乎想要將那酒水直接掀翻在地。
    啪的一拍桌案,皇上怒道:“怎么回事?让你去取酒,怎么就取来一碗?”
    简直可笑!
    大老远的特意从宫外运酒进来,就这么一路端著一碗酒进来?
    皇上甚至都无法想像內侍总管是如何冒雨將这一碗酒端进御书房的。
    內侍总管心里苦啊。
    皇上已经放出豪言,说那酒厂是皇上自己个的,內侍总管就不能说这酒是从人家南淮王那里死乞白赖要来的。
    只能道:“启稟陛下,酒厂那边实在不知道使臣们要这个酒,这个酒一共就酿了两罈子,一罈子南淮王今儿带走了,另外一罈子,就剩下这一碗的量了,奴才全都带进宫了,只是进宫路上罈子不慎磕了一下,这才又转到碗里端进来。”
    內侍总管心里长嘆:我尽力了~
    南国使臣也不是傻子,自然没有那么好糊弄,兵部尚书道:“这样好喝的酒水,既然酒厂是陛下御用的,那宫宴上为何不用这种酒水而要用劣质的呢?”
    皇上心里有气撒不出去,还得赔笑,“这个酒不好酿造,回回成品也就那么一两罈子。”
    兵部尚书不买他的帐,咄咄逼问,“就算是只有一两罈子,我们尊贵的公主不远万里前来,难道配不上陛下这一两罈子吗?
    这罈子就剩一碗也就罢了,既然南淮王今儿能带走一整罈子,那之前的宫宴为什么不把那一罈子酒用来招待我们的公主殿下呢?
    我们千里迢迢来联姻,我们想著两朝和平共处,陛下可真是好心思,竟然这样瞧不上我们?
    也罢,既然陛下瞧不上,我们也没必要死皮赖脸留在贵朝京都了,不劳陛下招待,我们明儿一早就走!”
    说完,南国几位使臣齐刷刷起身离开。
    皇上怎么可能让他们就这样走了。
    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南国就得举兵打过来。
    情急之下,皇上连皇帝的威仪都没了,霍的起身,双手撑著桌案探了半个身子朝前挽留,“几位留步,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兵部尚书也不是真的要走,只是摆出气势而已。
    被皇上挽留,他冷著脸回头,眉梢带著一股戾气,没说话。
    皇上忍著被他国使臣羞辱的屈辱,面上陪著笑,道:“这酒厂虽然是朕的,但是朕平日里哪有时间打理他,平时都是南淮王在管理酒厂。
    酒厂里出了什么新酿的酒,都是他送进宫,一般也没有多少,朕家宴上或者与朝臣共饮的时候就用了。
    这次的酒水,著实是南淮王没有送来”
    不等皇上解释完,外面有小內侍回稟,“陛下,南淮王求见!”
    南国几位使臣彼此相视一眼,眼底带著一股看热闹的幸灾乐祸,兵部尚书道:“必定是南淮王听说我们惦记陛下的酒水,特意来送了。”
    皇上根本没有理由不让簫誉进来。
    可一旦簫誉进来,他刚刚亲口说的,这酒厂是他的这件事就瞒不住了。
    这算什么?
    他堂堂皇帝难道还需要撒谎吗?
    皇上一个脑袋八个大,不过一个瞬间,嘴里激起一个大血泡,恨不得眼睛一闭直接一头昏厥过去。
    內侍总管同情的看著皇上。
    他还从来没见过谁当皇帝能当得这么窝囊!
    您说您好好的把长公主关了冷宫做什么!
    好好的为什么要撒谎说那酒厂是您的!
    要是没有之前的事儿,现在用得著这么煎熬吗?
    皇上几乎是咬牙切齿,又强撑著笑,“让他进来。”
    簫誉手里提著一罈子酒,抖了一下身上溅落的一点雨水,晃著紈絝不羈的步伐,从外面进来。
    “刚刚禁军统领去臣府邸討要酒水,深更半夜的,他也没说明白,只说是要酒水,说什么南国使臣要喝还是如何。
    臣当时想著南国使臣深更半夜的喝什么酒?睡得迷迷糊糊臣脑子不清醒,也没多想,就到了一碗酒出来打发他走了。
    后来臣回去一想,感觉好像不太对劲,臣赶紧提了这罈子酒进宫。”
    簫誉一边说一边朝里走,走到和南国兵部尚书並肩的位置,將那酒罈子往地上一搁,先朝皇上行了个礼,转头又朝南国使臣道:“实在对不住各位,我真是没想到您几位真的在宫里,怠慢了,来来,这就是刚刚禁军统领去我府上要的那碗酒,我一罈子全都提过来了。”
    兵部尚书意味深长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差点让这一眼看的当场吐血,直接一拍桌子,朝簫誉道:“你也太不上心了,朕把酒厂交给你打理,既然酒厂出了这么好味道的酒水,昨儿怎么不拿出来招待贵客?”
    皇上直直盯著簫誉。
    那样子,但凡簫誉敢当场不给他脸,他就能当场吃了簫誉似的。
    簫誉先是一愣,楞的十分明显,“陛下的酒厂?”
    皇上一口血涌上喉头。
    跟著簫誉却又道:“对对,是陛下的酒厂,是陛下的酒厂,臣有罪,臣招待不周。”
    皇上那口涌上来的血就又原路咽了回去。
    簫誉覷著皇上的面色,转头朝兵部尚书道:“这酒若是能得你们的喜欢,是这酒的福气。”
    兵部尚书不想揭穿皇上和簫誉之间的哑谜,只道:“既然酒送来了,可否方便现在品尝一下?”
    簫誉的配合让皇上鬆了口气,脸色好看了许多,“那是当然。”
    內侍总管立刻拿了银质的酒杯上前,酒罈子开封,倒了一壶进银质的酒壶中,然后给在场的各位南国使臣一人分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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