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5章 扇他的头

    皇上迎了出来,到门边本来还是想等著周时阅进来,结果站住一看,周时阅站在门槛外,就是没想往里迈。
    “哈哈,阿阅真的回来了。”
    皇上又说了一句,自己迈出了门槛,过来双手抓住了周时阅的手臂,拍了拍。
    噫~手臂好结实的样子。
    周时阅轻“嘶”一声。
    “疼疼疼。”
    听起来好像手臂都要被皇上给拍肿了一样。
    皇上:“......”
    装的吧?
    他还想说周时阅的手臂很强实,就喊疼?
    “皇上手劲突然变大了?”
    而周时阅这名话其实不是在逗皇帝的。
    他的感知力很强悍。
    皇上刚才这么拍了拍他的手臂,周时阅是真的觉得皇上的手劲是有力量了。
    之前还是没有的。
    以前皇上这么拍著他的时候,手腕就是软软的没有什么劲。
    “逗你皇兄呢?”皇上笑了笑,但还是鬆开了他,“就你这结实的身板,朕这点力道就等於是给你挠痒痒,谈什么力气。”
    “皇上看起来精气神十中足的样子,我可没有说笑。”
    真的?
    皇上差点儿衝动地想要说出那件事。
    老二那个娃啊,很有可能是庇佑帝皇的福星降临呢!
    这件事情,皇上是悄悄问了钦天监的人,猜测出来的。但是这事他连淑妃和二皇子都没有说。
    他们只是以为那个孩子长得跟他很像,而且还能对著他笑,跟他有缘,所以他才会宠那个孩子。
    事实上,哪有这么简单!
    他是容易因为一点儿小事就给別人那么大盛宠的人吗?
    不是的!
    是因为算到那个孩子可能是福星!
    而且是长得跟他很像的小福星。
    这要是对別人有福,他才不理会。但可能是对他有福,那可就十分难得了。
    钦天监的人最近给他举荐了一位空隨大师。
    这位大师一直云游四海,见多识广,而且修的佛法也可通天,皇上十分信任和佩服对方的本事。
    空隨大师还给他算过,说是晋王与他並不相衝。
    这一点嘛,皇上倒是半信半疑。但至少没有算出晋王克他,会害他,暂时且信著。
    “可能是最近阿阅送来不少好消息,令朕觉得十分振奋,特別裕兰关城一战,让朕都生出一股豪情,想一同去跟那些有狼子野心的敌人亲自打一场。”
    “这人啊,有豪情壮志,就不会老,浑身也充满了力量。”皇上说。
    周时阅:“......”
    大周的鱼刺十六卫都让人害死了。
    你西南的军营,差点儿被敌人捅成筛子,你的將军都没了。你肃北都雪灾了,那么多灾民,有人把手都伸进了肃北大营去了,这些你都忘了吗?
    就说成了全是好消息,还振奋人心呢。
    这么多事情,就记著一个裕兰关城打了胜仗。
    他这位皇兄有个毛病,就是总会下意识地想要逃避面对那些较为困难复杂的事情。
    现在就表现在这里了。
    有那些要对付的,又还藏得很深的敌人和姦细没有抓出来,雪灾又缺银子賑灾,灾后重建也是麻烦事,这些,皇上就选择地先忽略了。
    回头在早朝时再甩出来听听群臣怎么爭吵怎么出意见,他再选择一个比较多人支持的方法。
    周时阅算是看透了这个皇兄。
    在他玉佩里的太上皇也是黑了脸。
    全是好消息?
    振奋?振奋他个熊啊!
    太上皇都恨不得这会儿就从玉佩里冒出去,手指头直戳皇帝的鼻子。
    “阿阅,来,进来跟朕好好说说,肃北那边现在如何了。”
    “小覃子,去让人备晚膳,朕今晚和阿阅不醉不归。”
    “遵旨。”
    覃公公躬身退了出去。
    周时阅进了殿,目光扫了一扫。
    这殿里,还隱约留著女子的脂粉味。至於酒味,那自然是有的,皇上都喝得脸红红的了,刚才和他说话就直喷酒气,还用得著说吗?
    而皇上也顺著他的目光扫了一眼。
    这殿里的东西是来不及收拾乾净,但是小覃子还是机灵的,快速地拿走了两只酒杯,把几碟下酒菜全都拢到了一起,那一桌就剩下他一只酒杯,就好像他自己独酌一般。
    嗯,小覃子当赏。
    “朕这几日想著你也快回京了,一时有些高兴,加上今日不知为何酒癮上来了,就自己小酌几杯。”
    “阿阅现在能喝了吧?来陪朕喝两杯,边喝边说。”
    皇上拉著周时阅在宫里喝酒,周时阅挑挑拣拣把该跟他说的事情也都说了。
    太上皇在旁听著都不能说他有什么问题。
    有些事,周时阅十分鸡贼地夹杂在其他事情中间一起说了,太上皇估计皇帝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而皇帝本来之前就已经喝了不少,现在被周时阅再有技巧地灌多了几杯,更是有些晕晕的。
    皇帝还反过来被周时阅套了不少话。
    比如,淑妃,二皇子。
    太上皇听了半天只觉得十分无语。
    “皇上,太子殿下来了,正在殿外等候,可要请太子殿下进殿?”覃公公小步过来,低声对皇上说。
    皇上举到了嘴边的酒杯一顿。
    他看向了周时阅,“周则估计比朕还要掛念著你啊,你看这会儿竟还赶过来了。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等不及明天说?”
    太上皇听著,气不打一处来。
    当父亲的,即使是背地里偏心,至少明面上也得把一碗水端平些。
    之前他陪著周令母子在这里喝得脸红如猴屁股,现在周则过来,就得猜疑一番?
    这要是让周则听到了,还不知道得多伤心呢。
    太上皇一个没忍住就从玉佩里飘了出来,不过,没有现身。
    周时阅倒是能看到他。
    他神情一顿,给了太上皇一个“您悠著点”的眼神。
    太上皇就飘到了皇帝身边去,举起手,在皇帝头上扇了一下。
    手倒是没有扇到皇帝的头,但是带起了一股阴风啊。
    皇帝突然就觉得头顶有风吹过,冷嗖嗖的。
    这快入夏了,不应该啊。
    皇帝伸手摸了摸头顶。
    这会儿帝冠早就没戴了,可髮髻都凉凉的。
    “皇上?”覃公公又低声问了问,“太子殿下......”
    “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皇上有些不悦,可最近太子的表现也挺好的,他又逮不到太子什么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