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疼。”

    王十六尝到了微甜微涩的滋味,是参汤,让她在片刻怔忡后突然反应过来,裴恕在喂她,用嘴。
    猛地睁开眼,羞恼到了极点,声音都在发抖:“滚……”
    “开”字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已经长驱直入,舌尖顺着张开的牙关闯进来,紧紧缠住。
    更多参汤被他哺进来,王十六喘不过气,羞愤欲死,拼命挣扎着。
    裴恕死死压制住。心跳快到了极点,脸色却是平静,在极近的距离里看着她的眼睛,一点一点,哺完了口中汤。
    她还在挣扎,一半是气,一半是喘,眼皮是红,两腮也是,像最娇艳的海棠,在他津液滋养下,颤颤微微,开出花朵。
    呼吸开始紊乱,最初只是为了逼她吃饭,此时无声无息,心底的欲念疯狂滋长,裴恕用力啜饮,涓滴不剩,松开。
    王十六倒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喘着气。短暂窒息后的瘫软让人手脚都动弹不得,脸贴着他的胸膛,听见他越来越快,逐渐沉重的心跳。
    裴恕又饮一口参汤,低头。
    王十六猜到他的意图,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握她的脸吻住她的唇,再次喂哺。
    羞愤至极,耳边发出嗡鸣,眼角渗出泪水,他抱得越来越紧,死死裹着她的唇,缠咬,吮咂,王十六已经分不清他是在喂参汤,还是在吻,他如此用力,让她模糊想到,他是恨她,所以刻意羞辱,用这种方式惩罚她吧。
    最后一滴参汤也已经渡到她口中,裴恕犹自不舍得放开,在迷醉中微微闭着眼睛,分辨着品尝到的滋味。
    甜,参汤里加了糖。涩,老山参总是有些涩味。还有些山间草木清苦的气味,缠在她香甜的气味里,拖着拽着,让人沉沦。
    从前怎么没发现,男欢女爱,还有这许多手段。
    抱紧些,再紧一些,口中参汤已经尽数渡给了她,不舍得松口,只伸手去拿汤碗,双唇稍稍错开一些,便要来饮。
    王十六用力挣扎起来,他死死压制,她无法挣脱,便用脚乱踢,啪一声脆响,细薄的白瓷汤碗被她踢在地上,粉身碎骨。
    他似是愠怒,眉头皱起来,王十六鼓起所有的力气,用力推开:“滚开!”
    坐榻被推得一歪,王十六挣脱他的怀跑,拔腿就跑,自由只是一瞬,她已经被抓到了,他握着她的手腕想要抱她回去,王十六急怒之下,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裴恕稍一迟疑,巴掌已经落在脸上,啪一声脆响。让人心里一阵激怒,又一阵说不出的滋味,天底下敢打她的,她是第一个,她现在还恶狠狠滴瞪着她,没有丝毫悔意。
    她恨他,恨他拦着,让她没法和薛临在一起。
    那么,打碎她,重塑她,摧毁所有她和薛临的记忆,让她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早该这么做了。念头一瞬间拿定,慢慢抚了下脸颊:“王观潮,你可真是不乖。”
    王十六毛骨悚然。假如他怒,他吼,她不会这么怕他。可他这样平静着,似喜似怨地说着这话,让人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本能地觉到接下来会发生的,绝不是她愿意见到的。
    咔一声,他扯开带钩,扯下腰带。
    因为穿的是常服,腰带便也只是寻常布帛,并不曾镶金嵌玉,恰恰正好。裴恕握住她的手腕,并在一起。
    王十六模糊预料到将会发生什么,诧异到失声:“裴恕,你疯了!”
    疯了么。裴恕没说话,他早就疯了,自轻自贱到了极点,对一个不爱他的女人用尽手段,甚至脸上还留着她的巴掌印,心里却已经蠢蠢欲动,怀着无数有关于她的,旖旎污浊,令人不齿的念头。
    抱着她坐下,手肘压着她的上肢,腿压住她的腿,王十六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他一点一点,慢慢将她两只手用腰带绑住,打一个一丝不苟的绳结。
    恐慌到了极点,知道此时最好服软,却只是倔强着不肯,他握着绳子将她的手举过头顶,声音低得像情人的呢语:“好好吃饭,观潮,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
    “放开,裴恕,”王十六挣扎不得,“你放开我!”
    裴恕没说话,又倒一碗参汤,垂目看她。
    红唇微肿,带着湿意,灯火之下,一点晶莹细碎的光。像熟透的果子,等着他来采撷。
    他又怎么能拒绝。饮一口参汤,俯低身子,含住。
    她在他身//下婉转,眼中含泪,生涩的抵抗。裴恕心中一阵快意。看她的反应,这件事,薛临必然不曾跟她做过,那么这些,就是只属于他和她的,独一无二的记忆。
    王十六在让人窒息的掠夺中,苦苦支撑,对他的痛恨,惧怕,歉疚,混杂在一处,逼得人快
    要疯了,口腔里全都是参汤甜苦的滋味,混着淡淡的柏子香气,在她记忆里,从此变成独属于裴恕的滋味。
    一碗汤喂完,裴恕慢慢松开。
    口中留着她的余香,让人脑中生出更多更疯狂的念头,这样那样,对着她做了无数遍。
    竟有些感谢她的不驯服,若非如此,他还要苦苦守着礼数,又怎么能体验这许多乐趣。
    取一块菱粉糕,掰成小块,牙齿咬住,送到她唇边。
    “滚开,”王十六尖叫起来,“裴恕,别碰我!”
    裴恕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咬着那块糕,送进她口中。
    她红着眼瞪他,撑到极致的倔强,裴恕垂目:“要我嚼碎了,喂你么?”
    最后的意志瞬间被摧毁,他究竟还有多少手段来折辱她!王十六强忍着不肯哭出声:“我吃,裴恕,你别碰我。”
    裴恕顿了顿,他倒宁愿,她能撑得更久一点。
    她掉了泪,顺着眼角,流到腮边。裴恕突然觉得渴,需要喝点什么才行,低头,舔舐,舌尖尝到淡淡的咸味,解渴吗?说不清,需要再确认一下才行。
    慢慢的,移到另一边,她惊恐到了极点,眼睛睁得大大的,又一大颗泪滑下来。
    同样淡淡的咸味。原来她身上每一处,滋味都不相同。裴恕慢慢下移,那么,别处呢?
    王十六感觉到他的唇舌,死死缠住,让人几乎要晕厥,在即将崩溃的边缘,死死刹住。
    他从不是她可以为所欲为的那种人,她早该换个法子,不能一味对他强硬。喘息着,断断续续:“裴恕,我好好吃饭,我听你的话,你放开我。”
    裴恕停住,抬头。她眼中全是畏惧,让人怜惜,又让人快意。
    他早该这么做了。从前对她太过纵容,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委屈,惯得她无法无天,一而再再而三,折辱于他。早该让她知道畏惧,让她明白,他才是她的男人,主宰她,占有她,她唯一的男人。
    轻轻在她咽喉处吻了下:“乖。”
    王十六蓦地想起从前看王焕狩猎,那头玄豹也是一口咬住猎物的咽喉,致命的一击。他又拿了一块菱粉糕,咬着送到她唇边,王十六不敢反抗,接过来吃了,他又送来第二块,第三块。
    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手被紧紧绑着,动弹不得,疼痛混着耻辱,王十六终于哭出了声:“你解开,疼。”
    裴恕握住她的手腕放下。皮肤被腰带勒出了印,可怜巴巴的红,真是,好看。
    这样的她,畏惧,顺从,专属于他。他从前,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他总归还是,对她太心软了。
    但这腰带不行,太粗,也不好看。需得更精致、更美丽的东西,才配得上她。
    慢慢解开,吻住。
    王十六低呼一声,他的动作极慢,于是每一息都被拉得极长,酷刑折磨着,久久不肯结束。
    裴恕微微闭着眼,轻吻,舔舐,从睫毛的缝隙里,看见她手腕上捆绑的痕迹渐渐消减,又生出新的痕迹。她眼中含泪,颤巍巍的在他身下发抖,真是,可怜啊。
    但这可怜的模样,也让人快意。又一样她和薛临绝不曾做过,专属于他和她的记忆。
    他会用更多这样的记忆,替代她和薛临的一切。
    ***
    翌日,傍晚。
    车马在驿站前停住,王十六坐在车里,耐心等着开门。
    今天一大早他们启程,整整一天她都被反锁在车里,除了吃饭和如厕,裴恕一刻也不曾放她出来。
    她已经极力顺从,但他上过几次当,轻易不肯再相信她了。
    门外有脚步声,裴恕来了,王十六绷紧了神经。
    不能表现得急切,更不能对他提什么不坐车之类的要求,她得耐心点,再耐心点,这几天无论如何都得忍耐住,要哄得他相信她了,她才有机会逃跑。
    预想中的开锁声并没有出现,裴恕停在车门外,沉声吩咐:“车子抬进驿站。”
    王十六吃了一惊,跟着车身一晃,仆役们卸掉了马,连人带车抬着走进大门。
    门外,裴恕缓步跟随,前几次他太大意,让她在进出之时窥探到地形,这才有机会逃跑,这个错误,他不会再犯。
    仆役将车厢抬进内院,在门内放下。锁开了,她端坐其中,向他一笑:“裴恕,我坐得有些脚麻,你扶我下来。”
    裴恕上前,弯腰抱起。
    王十六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偎依在他怀里。他竟防备她到如此程度,连车子都不准在门外停,再想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该怎么办?
    裴恕垂目,看见她低垂的眼皮,未曾完全藏好,若有所思的目光。她在想什么,薛临,还是如何逃跑?她整整一天对他言听计从,听话得很,可吃一堑长一智,他如今,再不会轻易被她哄骗过去。
    自己的东西,还是拴紧了看牢了,才最保险。
    洗手,净面,仆役送来晚食,裴恕抱起王十六,放在膝上,一样样夹了饭菜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