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指天发誓,司马三龙!

    第98章 指天发誓,司马三龙!
    七绝关一战。
    备受天下瞩目。
    不知道多少暗探,手持著各种传讯宝器,正在紧紧盯著每一个变化。
    一件宝器,千金难买,堪称是足以传家的宝物,可如今却是人手一件,仿佛成为了大白菜隨处可见。
    为的就是把消息,立即传递迴去。
    位於天下各方,大江南北的势力,能够同步知道最新的战报。
    临淄,乃是最关注的一方。
    因为这涉及东齐的生死存亡闭关称病,已经多日不出现的司马输机,此刻身披大衣,脸色红润,神采奕奕,正跪坐於棋盘前方,手中持有黑子,正与一名道人弈棋。
    道人气息縹緲,挥手间衣袖抖动,犹如流云一般,仿佛衍生出了黑白阴阳之气,气象不凡,彰显出了道家高雅。
    宴百道手持白棋,每一步都信手捏来,毫无任何思索之色,显现的风轻云淡,万事毫不在意,反而司马输机持黑棋,每一步都要思索片刻,走的非常稳。
    一盘棋,已经下了半日。
    看著棋子纵横,黑白分明,可一盘棋才到中盘。
    宴百道收回手掌,衣袖抖动之间,双手已经交叉,优哉游哉的看著棋局走势,混不在意讲道:“七绝关消息传来了。”
    “局势一片大好。”
    “高鹏举不愧宗室名將,於败军之际,力挽狂澜,大败北晋,杀敌一万,名震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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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输机头也不抬,平静的声音响起:“七绝关毁了,东齐费了无数人力和物力铸造的雄关天堑,就这样消失了。”
    宴百道笑著讲道:“七绝关崩塌,乃是天地之威,这是没有人能够阻止的。”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有了这一场大胜,足以降低竇长生连夺两关的影响了。”
    “朝廷上下,都有交代了。”
    司马输机缓缓抬头,目光炯炯注视著宴百道,沉声开口问道:“相国请我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宴百道把手中的白棋一扔,同时开口讲道:“自然不是。”
    “我只是告诉你,你要想活下去,就离开临淄,回到司马氏祖地,好好的当一名富家翁,不要继续折腾了。”
    司马输机目光锐利,犹如刀子一般,死死的盯著宴百道,低沉讲道:“我未曾想到第一位站出来的人,竟然会是相国。”
    “相国乃道家真人,清心寡欲,不染尘埃,何必主动出来。”
    宴百道也看向司马输机,一字字讲道:“贫道受邀来齐,被委任一国之相。”
    “这一些年来,虽然少有干实事,但不代表著贫道会任由尔等肆意妄为。”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最后肯定要给人家干事,贫道这点操守还是有的。”
    “什么西行,贫道不希望再传出此消息了。”
    司马输机眉头挑动,克制住怒火,沉声开口讲道:“相国不愿意为大齐出力,难道还要阻止其他人吗?”
    “如今正值大爭之世,各国皆在求变。”
    “而我大齐皇帝无一丝一毫振奋之心,还以为大齐太平盛世,沉迷於过去的辉煌,这样下去,五百年大齐,就要亡了。”
    “我要整顿吏治,清扫这一些贪官污吏,这一次七绝关事件,引起大齐震动,百官不安,根本原因还不是有人吃空餉。”
    “镇守使多年不曾有人担当了,为的就是把本部这一万五千人的兵吞了。”
    “五万人的兵餉,每年都在发,可最后可战之兵,充其量也就一万多,这还是陈玄礼和李五子在,没有了这两位,怕是七绝关天堑,就是当世最大的笑话了。”
    “要知道这还是前线边关,都腐败至此,更加不论其他地方了。”
    “触目心惊啊。”
    “大齐已经到了不得不变的地步。”
    宴百道倾听看这振聋发的声音,看看神色激动的司马输机,无动於衷,平静讲道:“大齐不变,则还有数十年国运,乃至於百年国运。”
    “但要是变了,大齐必亡。”
    “整顿吏治是要做,但绝对不可用重手,要徐徐图之,抓大放小,赦免他们,一步步下来,才能够把贪腐之风一扫而空。”
    “你要是上位,必然大刀阔斧,这只会让大齐败亡的更快。”
    “要知道当今之世,是列国纷爭,大齐动盪,只会便宜了外人。”
    “不说这一些大而空的话,说一些非常现实的话,你动了这一些世家大族的利益,他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要是北晋入侵,他们怕是会主动开关,去当一名带路党。”
    “大齐混不下去了,自可换一个主子。”
    “圣人曾言,治大国若烹小鲜。”
    司马输机豁然起身,一把掀翻了棋盘,看著黑白棋子散落一地,不断叮叮噹噹作响,
    司马输机彻底失態了,压制不住心中火气,愤怒讲道:“我寧愿相国是一个废物,什么也不懂。”
    “可相国什么都知道。”
    “却是什么都不干。”
    “这才是更可恨。”
    “我大齐沦落到今日这一步,相国有罪,大罪!”
    宴百道笑了,笑的灿烂,他徐徐起身,背负双手,仰望天穹,看著蔚蓝色的天幕,有感而发道:“贫道打了一辈子雁,被雁啄瞎了眼睛。”
    “不愧是司马氏三龙之首。”
    “贫道本以为你什么都不懂,但现在发现,你全部都懂,但就是懂的太多了,所以工於心计,故意引导贫道说出这番话语来。”
    “陛下也在这里吧?”
    话语是询问,可语气是肯定。
    宴百道继续讲道:“你要相位,还给贫道安排好了台阶,西行入秦,多好的理由。”
    “贫道並无恋栈不去的心思,要是好好相谈,这相位给你也不是不行。”
    “可如今你这番手段,强自逼迫贫道,却是犯了忌讳。”
    眼看著司马输机要开口,宴百道抬手制止讲道:“你不是这么蠢的人,你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让陛下疏离我,看见你的忠心。”
    “后面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为此你可以故意表现的愚蠢,甚至是与贫道结怨。”
    “你处心积虑,百般谋划,已经过界了,这不是为了大齐,怕是有了私心。”
    “大奸似忠这个词,就是为你开创的。”
    “你要是上位,掌管了大齐的权力,那么对大齐才是灾难,什么也不干,大齐能够活百年,高氏就算是失了国,也不失富贵,新朝会尊重高氏,给一个侯爵,开始供奉歷代先帝,不至於让高氏绝了香火。”
    “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新朝不会破的。”
    “自古无不灭的王朝,他们为了子孙,再不高兴,也会克制的。”
    “但要是权臣篡国,他们为了杜绝隱患,不会优待前朝皇室,反而要斩尽杀绝。”
    司马输机呵斥道:“相国恼羞成怒了。”
    “竟然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语来。”
    “我司马氏传承至今,歷经千年,以忠贞传家,太祖父,祖父,哪一位不是为了国家,付出了性命,大齐五百年,我司马氏不知道留了多少血。”
    “岂能被你一言,就否定了先人的牺牲。”
    “我司马输机今日指天发誓,此生绝不背弃大齐,一生忠於高氏,要是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全族皆灭,司马无存。”